【嘟兴】兄友弟恭

迟到的生贺。

OOC有/设定不要上升

初次见面。

都爸爸给都暻秀介绍张艺兴:“以后这是哥哥。”

张妈妈给张艺兴介绍都暻秀:“以后这是弟弟。”

 

他们都已经到了明事理的年纪,把成熟隐忍看作是成长的标杆,所以对彼此的存在选择了沉默的接受。到了新家的张艺兴跟着都暻秀参观房子,个头稍矮些的弟弟,头发刚剪过没多久,后脑勺上的发旋儿转的倔强可爱。张艺兴盯着他的发旋儿走到卫生间,都暻秀停下脚步对他说:“这里,以后我们一起用。”

 

他的中音带点共鸣,说话有些笃定的意味。张艺兴探头进去看了一圈,男孩子的浴室,干净简洁,架子上摆放了简单的护肤品,肥皂的香气淡淡的,墙壁是相间的蓝白格子。他点点头:“会有点不习惯,我们都要尽快适应的好。”

 

都暻秀没接话,带他向左拐进一间卧室:“以前是客房,现在归你。新的被褥,我昨天拿出去晒过,你自己铺上床单就好。”

 

张艺兴拉着箱子进去环顾一圈,空旷的房间,没什么人居住过的痕迹,冷清清的。他没来得及说谢谢,都暻秀已然关上门离开。他走路没有脚步声,张艺兴感受到他不愿意和他交谈,耸肩转身收拾自己的屋子。

 

晚饭的时候餐桌上只有父母在引导他们交谈,张艺兴临到高三毕业转学到都暻秀的学校,其实是不愿意的,一顿饭吃的不是滋味,偷偷瞥了几眼都暻秀,对方头也不抬的在细细的咀嚼米饭,他看了一会儿,觉得没意思,低头扒饭,第一个离开了餐桌。

 

洗脸的时候都暻秀对他说:“明天我带你去学校。早点起,还要去见老师。”

 

张艺兴叼着牙刷,满嘴泡沫:“喔。”

 

“所以今天早点休息。”都暻秀用毛巾擦了脸,擦过他去开自己卧室的门,把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顿了顿,小声说,“……晚安。”

 

-

张艺兴和都暻秀作息不太一样,早出晚归,饭都是在学校吃的。前一个月没什么交集,他起床的时候全家都没起来,他蹬着自行车去学校的时候,正巧能看到都暻秀拉开窗帘,上完晚自习回家的时候,大家都已经用过餐,门厅空旷,自由自在。其实他不太擅长和别人迅速的热络起来,这样的时间差正好给了他喘息的机会。不用和陌生的家人相处,不用面对他们初组成一家人之间的小心翼翼,赶上高考,暑期一过他就能离开家里,挺好。

 

有时候都暻秀做值日,会和他一起起床,路过学校转角的早餐铺,都暻秀停下来买了一份包子,张艺兴漫不经心的等在一旁,他看了看他的背影,又递过去几块钱说再要一个包子加一个水煮蛋。

 

张艺兴进了教室坐在位置上和同学们一起早读,黑板的一角写满了成语,另一角写了英语的短语。那个上午他和都暻秀在停车的地方分别,没说再见。他提着早餐坐到座位上,同桌边伯贤凑过来掰走一半包子:“你今天又和你弟一起上学啊?不用下课挤小卖铺啦。”

 

张艺兴把鸡蛋壳细细的剥下来,扔在袋子里,他抽了一张边伯贤放在桌上的纸,咬了一口鸡蛋含糊不清道:“其实都暻秀挺好的。”

 

“你刚转来第一周还跟我说他平时见你都不打招呼的,”边伯贤把另一半包子也咽下去了,“善变的男人。”

 

张艺兴一课本砸在他的头上:“你把我包子吃了我吃什么?下课去给我买面包。”

 

边伯贤戳他的腰,也不恼,正襟危坐道:“班主任来了,快念成语。”

 

张艺兴把垃圾往课桌边一挂,和全班人稀稀拉拉的读黑板:“……兄友弟恭……”

 

今天这是什么词。他心里吐槽:弟恭是有了,兄友还没机会呢。

 

-

早读的成语提醒了他,总觉得心里对不住给他买了四次早餐的弟弟,可是又没什么在家里的碰上的机会,张艺兴在本子上写了两遍这个词,最后画上一团乱糟糟的线。不想了,来日方长。

 

下午的体育课没意外的改成了自习。前两周没有老师来点名,边伯贤和朋友约好了,这周要逃课出去打一节课的游戏。他盛情邀请张艺兴一同前去。

 

张艺兴翻了翻今天的作业,发现不多,晚自习的时候就能写完。他一开始有些犹豫,架不住边伯贤在一旁游说,又觉得自己的高中没曾逃过课,便和同桌一拍即合,约好了第二节下课了就去学校侧门那边伺机翻出去。

 

加上他三个人一起等着第二遍上课铃响过,张艺兴第一次逃课,心里满是刺激和紧张,他瞥一眼围栏那边,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一闪而过,迅速,落地准确,动作熟练行云流水,一转眼就跑走了。边伯贤也看到了,啧啧道:“这位是老油条了。”

 

张艺兴愣在原地,如果他没看错,那个人应该是他的半路弟弟,身形个头发型都像,他视力不错,恍若连那个向左转的发旋儿都看清了。他心里想着都暻秀逃课这事儿,心不在焉的攀上栏杆,边伯贤和同学蹲在地上招呼他快一点,他用力骑在了栏杆上,还没跨过来,就听见扩音器的声音传来了:“那个骑在栏杆上的,你是几班的,快点下来。”

 

边伯贤惊的猫着腰就跑,远远的也不忘记和他说再见。张艺兴心里暗骂交友不慎,只能把跨出去的脚收回来,被教导主任领着到了年级组办公室接受训话。

 

班主任语重心长:“不是不能体会你压力太大,新环境不太熟悉的心理,但是规矩就是规矩,你在学校一天就要遵守一天…你转学来的时候也没见过你父母,今天正好见面谈一谈……”

 

自认倒霉的张艺兴把前一段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后面一句话让他犯了难,叫妈妈来肯定是要挨骂的,都叔叔估计还能和蔼一点,不过也说不准,万一都叔叔在学习这事儿上更严厉呢……

 

想着想着他就想到那个翻墙出去的身影,虽然一闪而过,可他百分之九十确认那是都暻秀。胡思乱想间老师已经给都叔叔打了电话,张艺兴把手背在背后绞手指,听到都叔叔应了两声,惴惴不安的开始等待,都叔叔进门的时候给老师打招呼,对他安抚一笑,张艺兴才放下心来。

 

他被遣回了教室,没过多久边伯贤回来了,带来一堆门口买的炸串说要赔礼道歉,张艺兴心一软就没再追究他,晚自习的时候他心不在焉的算着,满脑子都是都暻秀翻墙的身影。九点下课铃响起,张艺兴和边伯贤一起去推车,互道了再见,等他回家拉开门,正好看到都暻秀在客厅端了一杯水。他们对视一眼,目光里都似有话要说。

 

张艺兴脱掉校服拎着包向卧室走,然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:“我今天看到你出去了。”

 

都暻秀动作一僵:“我今天也听爸爸说了你的事。”

 

张艺兴一听大事不妙,紧张的回头道:“我妈怎么说?”

 

都暻秀被他的动作逗笑,杯子举在嘴边:“她说明天跟你算帐。”

 

张艺兴一下垂头丧气:“运气太背了。”

 

“是你动作太慢了,”都暻秀这话像是默认了什么。

 

闻言张艺兴瞪大了眼睛:“对吧!我说那个就是你,你去干什么了?”

 

都暻秀放下杯子绕过他:“太晚了,我要睡了。”

 

门咔嚓一声带上,张艺兴又想起兄友弟恭这个词,咬牙切齿的去刷牙。明天是周末,高三上午要补课,张艺兴早早出了门,中午回家的时候有些畏惧一会儿的暴风雨。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妈妈面色严肃:“胆子越来越大了,逃课都敢做了?”

 

他低声说:“我下次不了。”

 

“你还想有下次?马上高考了,你给自己省省心不好吗?”他妈妈端菜上桌,“你看看暻秀,说是上个月又评了三好学生……”

 

小时候他总被拿来和别人家小孩比较,现在可好了,要和自家小孩比较。张艺兴联想到昨天的对话,凉凉的瞥了一眼都暻秀。都暻秀被人看到了秘密,也有些紧张,他正视着张艺兴微微摇头,张艺兴又联想到兄友弟恭那个词,心里叹了口气,没再多说什么。

 

吃饭的时候都暻秀终于回复了他的目光,张艺兴安静的吃饭,收完碗筷上了楼,靠在楼梯边上看着迟一步上来的弟弟:“现在告诉我,昨天去干什么了?”

 

都暻秀抿着嘴,下定决心一样带他进了自己的屋子。张艺兴还没进去过,他心里好奇,打量一圈,深蓝色的壁纸,开了灯也显得深沉。他坐在床边看都暻秀拉出来一个箱子,他打开箱子,里面全是同性文学作品。

 

张艺兴有些不知所措:“你的?”

 

“不是我的,不过我也看过。”都暻秀解释,“我班上一些同学,家里管的严不让收这个,便拜托我放在我这里。我爸不进我屋子的。”

 

“……你也看?”

 

“……看过一些,有一些作者很不错,以后有了他们的作品都会看。”

 

“所以你昨天出去是?”

 

“昨天下午我爸休息,我怕寄到家里会暴露,寄到学校又不行,跟快递员联系了送到学校附近,没想到他上课的时候来了,我正好也是体育课,”都暻秀叹气,“早知道因为你他会出门,我就不用出去了。”

 

他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是:我也不会被你撞见。

 

张艺兴了然,又不可思议道:“你是……是……”

 

“我不是。”都暻秀笃定道,“不要误会,暑假就全还给她们。”

 

“喔,”张艺兴轻易的相信了,“这是秘密吗?”

 

都暻秀沉默了。然后点点头。

 

张艺兴绽开一个笑容,灿烂道:“你知道我保守秘密,要等价交换的。”

 

“……怎么交换?”

 

张艺兴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:“叫声哥我听听。”

 

“……”都暻秀张了张嘴,“……感觉叫不出来。”

 

“那我去给都叔叔提一下好了,”张艺兴笑的眉眼弯弯,“我看到都暻秀也出去了,然后好像是去取耽美杂志……”

 

“……张艺兴你……”都暻秀有些着急,撑着箱子为难的开口,“哥。”

 

“哎。”张艺兴迅速的应道,“这样多好,有兄友弟恭的感觉。”

 

“你说什么?”

 

“没什么,我们早读抄的成语,以前没在意过,这不现在是一家人了吗,”张艺兴才有了做哥哥的感觉,他站起来要出去,一堆作业还没写呢,“要把语文用在生活中。”

 

“是么?”都暻秀打开的箱子最上面正是一本哥哥和弟弟的合志,他无奈的笑了笑合上箱子道,“兄友弟恭?”

 

-

 

周一的上午张艺兴起床,他在卫生间门口和都暻秀不期而遇,便意识到今天大概是他要做值日。他刷完牙用凉水洗脸,把自己的睡意全洗清醒了,他调侃一句:“每周去那么早做值日,就为了三好学生吗?”



都暻秀跟在他后面出门,从奶箱里拿出两包牛奶,一包给他,一包放进自己的书包里:“……以后我每天都这么早走。”

 

“哎?”张艺兴的车速减慢,和他并排,“为什么,多睡一会儿不好吗?”

 

都暻秀顿了顿:“你每天早上动静太大了。我干脆申请了生活委员,早点去监督他们值日。”

 

“那之前的生活委员呢?”张艺兴问,“他不干啦?”

 

“跟你说的一样,他想多睡会。”

 

“老好人都暻秀。”张艺兴摇摇头,“走吧,今天我给你买早餐。不要吃包子了,绕一下去买鸡蛋灌饼。”

 

都暻秀看他骑到前面去,心情很复杂。他想一定是那本杂志的错,使得他早上也睡不着,面对着张艺兴还要撒这样拙劣的谎言。想到谎言,他又无可奈何的看着张艺兴一大早充满了活力的背影——太迟钝了,以往每周都是周五和他一起出门去做值日,也没有什么生活委员这么一说。这些他都意识不到,全然的相信他。

 

张艺兴买了鸡蛋饼,撒葱花,加一根烤肠,刷上辣酱,然后铺一层生菜进去,热腾腾的装在纸袋子里,递过来旋出两个酒窝冲他笑:“都暻秀!快来,今天是刚烤出来的,真幸运。”

 

都暻秀“嗯”了一声接过来,小心的咬了一口。香气在唇齿间弥漫,他看着被烫的吐出一小截粉嫩舌尖的张艺兴,不自在的低头继续吃早饭。心里打定主意,明天将那些书全还给那个女同学去。不管怎么求他都不要答应了。搞得他心神不宁,满脑子都是那一整本的“兄友弟恭”。

 

张艺兴咬了两口满足道:“都暻秀,咱们去学校再吃吧,尝尝刚出锅的味道就够啦,在街边灰尘太大了。”

 

他们骑上车,都暻秀在后面低低的叫了他两声:“哥。艺兴哥?”

 

张艺兴没反应过来,半晌放慢了速度,又与他并排:“在叫我?”

 

都暻秀不置可否:“你让我叫你哥,那你以后也不要再带着姓叫我。像你妈妈一样,叫我暻秀。”

 

-

 

张艺兴提着鸡蛋饼入座,看到边伯贤抄完黑板回来。最近语文专题复习考纲上的诗,黑板上早就不抄成语了,边伯贤字体清秀,比着尺子抄下一首《七步诗》。他回到座位,熟练的打开张艺兴的早餐咬下一大口:“今天又和你弟一起走?”

 

“我和暻秀有小秘密了,”张艺兴抢来早餐,“今天是哥哥我出钱买的早餐。”

 

“啧啧啧,善变的男人,”边伯贤抽出自己的水杯,熟练的从张艺兴的书包里摸出牛奶给自己倒了一半,“你第一次跟我提起他,说他是半路捡来的弟弟,第二次就说他叫都暻秀,第三次,也就是今天,称呼就变成暻秀了……”

 

张艺兴微笑:“都是兄弟嘛。不要那么生分。”

 

边伯贤一饮而尽那半杯牛奶:“得了吧,今天早读的时候就叫你念念什么叫做生分的兄弟情。”

 

语文老师踏着晨曦进班,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起读诗:“……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。”

 

张艺兴:……

 

-

 

都暻秀把女同学叫来家里带走那箱书。临走的时候他叫住了那个同学,不太好意思的要走了那一期让他夜不能寐的杂志。女生虽然还在愁要把书藏在哪里,还是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把书给了他。

 

张艺兴进门,正看到女同学搬着书箱要出去。他促狭的瞥了一眼弟弟,女生看到他愣了愣,联想到那本杂志的内容回头更加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都暻秀。都暻秀忙道再见,送她出门。

 

弟弟进门,哥哥正弯腰把鞋摆好。他有些不自在:“你不用帮我保守秘密了。”

 

“……我又不是威胁你,”张艺兴有些哭笑不得,“你不叫我哥也可以的。”

 

“不是这个意思,”都暻秀说,“哥哥就是哥哥,不会变的。”

 

他也不知道在强调给谁听。

 

-

 

都暻秀陪着张艺兴早起了两个月之久,春天便过去了。入夏败了一城的樱花,满城的树都深沉成夏天特有的浓重的绿色。张艺兴他们上完最后一节课,去开毕业典礼,红色的勋章和毕业证书,蓝色的烫金字和厚厚的学生档案一同交予他们,张艺兴在毕业照上笑的天真无邪,那天难得早放学,他等在停车的地方打算和都暻秀一起回家。

 

都暻秀来的时候看见他靠在车上看毕业照,凑上来一起看。一眼就找到了他。张艺兴皮肤白,在人群中即便穿着同样的校服也耀眼,他笑出酒窝,眼睛眯到看不见,挺开心的样子。

 

“哎哟喂,你不要看咯,丑。”张艺兴把照片收起来,“走啦,回家啦,今天能和你一起走。”

 

“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,”都暻秀找到自己的车子先骑出去,“祝贺你毕业。”

 

-

都暻秀再没早出门过。终于有天张艺兴发现了端倪:“咦,你不是生活委员吗?”

 

那天上午父母照例出门上班了。家里只有还要继续上学所以穿着校服的都暻秀,和比平时稍晚一些起床做最后复习的张艺兴。

 

已是盛夏,不开空调的上午也有点闷热。都暻秀看张艺兴只穿了背心和短裤在家里晃荡,露出白生生的胳膊和腿,胸口大敞着毫不设防。他尽量让声音平静:“有个事情打算告诉你。但我现在要去上学,有什么要问我的晚上再说。”

 

“张艺兴,我们班根本没有生活委员。你记得取牛奶喝,天气热,晚上就坏了。”都暻秀轻轻的带上了门。

 

张艺兴“啊?”了一声,急忙瞥向窗外,只看见他的背影远去。以往都是都暻秀起床,从二层的窗户看他的背影,今天他也看了一次都暻秀骑车远去的身影。

 

-

浑浑噩噩的想不明白都暻秀的话,数学题便也做不明白,张艺兴拿了语文课本一页一页的背诗。

 

边伯贤说好了下午要来家里送试卷,进门就看到张艺兴趴在沙发上来回念叨:“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。”

 

“同桌,你怎么啦,”他脱了鞋坐在他旁边,“你和你弟闹矛盾了?”

 

“没有。”张艺兴摇头,“我有点搞不明白他。难道两岁的差距都有代沟了吗?”

 

边伯贤听他讲了来龙去脉,旁观者清的道:“我觉得他可能只是想和你一起上学,找的借口。没想到真把你骗到今天了。”

 

张艺兴茫然:“啊?”

 

“啊什么啊,”边伯贤用试卷敲他,“给我找冰棍来!我为了给你印卷子跑了这么远。”

 

他一直待到饭点,听到门口响动,便抬头越过张艺兴看了一眼玄关。张艺兴撑起来用笔给他指出公示套错的地方,背对着门廊,没去回头看。

 

边伯贤小声说:“好像是你弟回来了。”

 

张艺兴坐回来,转头,那个敞开领子的背心让都暻秀十分不自在:“暻秀!你回来了!我正好要问你事情,你……”

 

都暻秀想起方才他就穿成这样不设防的凑到边伯贤面前,心中无名火起,冷然道:“你穿成这样不冷吗?”

 

张艺兴又懵了:“啊?”

 

他跟着从早就莫名其妙的弟弟上楼,被猛然关上的门差点打到鼻子,吃了闭门羹,他喃喃道:“夏天了不这样会热的……”

 

又听到楼下传来门响,边伯贤声音很有礼貌:“阿姨好。”

 

“伯贤来啦,今天在这里吃饭?”

 

“不了阿姨,我就和张艺兴来做两份试卷,就回去了。”

 

“考完试来玩啊,考试加油。”

 

“谢谢阿姨!”

 

张艺兴蹬蹬蹬跑下楼送他,和他约好了考完再见。边伯贤走了两步想起什么,面色凝重的回头想和他说两句什么,回头只看到张艺兴已经进了门。

 

-

 

进屋看到都暻秀已经在帮妈妈洗菜了,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方才的冲动过去,冷静下来的都暻秀对他说:“我刚刚心情不好,千万不要影响了你考试。”

 

“喔,没事。”张艺兴挠挠头,见他没法插手,就去弯腰拿碗筷出来,都暻秀的目光追随他,触目都是大片的白嫩,洗菜洗的心猿意马,把一颗土豆来回洗了四遍。

 

这几日窝在家里复习,终于到了考试的时候。倒是两天的考试很快过去,张艺兴在家人热切的目光中走出考场,长出一口气说:“考的还行。”

 

一行四人去下了馆子,明天都暻秀还要上课,不能待到太晚。张艺兴和朋友约着明天出去,晚上便没了安排。都暻秀的几句话终于憋到了今天他考完试,吃完饭对他说:“晚上你来我屋子里给我讲道数学题行吗?”

 

张艺兴正来了电话,看到是边伯贤的来电,对他点点头便出去接电话了。

 

电话接通是边伯贤一顿诉苦:“我把语文作文立意写成二等立意了呜呜呜呜……”

 

张艺兴安慰他:“没事的,二等立意给分也不低,不要太有压力。”

 

“对了,我有件事迫不及待的想跟你说,”边伯贤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,“我觉得,你弟弟有问题。”

 

“什么问题?”张艺兴站在饭馆门口,瞥了一眼端正的坐在里面的都暻秀。

 

“他应该是,喜欢你。”边伯贤知道他脑子一时大概转不清楚,直截了当,“是想要在一起的那种喜欢,不是哥哥弟弟之间喜欢哦。”

-

 

晚间张艺兴敲他的卧室门进去,联想边伯贤的话,他有些紧张。看见都暻秀桌上摆的是英语资料,张艺兴便小心的问:“数学题呢?”

 

都暻秀坐在旋转椅上,脚上用力转身过来,幽深的眸子盯着他专注且深沉:“那个也是借口。张艺兴,你听好了,我只叫你哥哥到你高考结束。”

 

“啊,什么?”张艺兴被他一天搞的大脑要短路几十次,“为什么?”

 

“我不想和你玩兄友弟恭的游戏了。”他一字一顿的道。

 

-

 

都爸爸和张妈妈都看出来了,哥哥和弟弟之间闹矛盾了。他们已经从暑假开始,到暑假结束没有讲过一句话了。

 

晚饭的时候张艺兴宣布:“我买好了机票,一周后去学校。”

 

“考的不错,爸爸妈妈有奖励,”他妈妈开心的说,“到了学校多和家里人联系,和弟弟也好好的…”

 

闻言张艺兴和都暻秀便都低头扒饭。都暻秀这才察觉分别的时候真的要到了,张艺兴主动去洗碗的时候他跟进去,在厨房的一角站着,轻声道:“哥。”

 

哥哥弟弟就哥哥弟弟吧,兄友弟恭也没关系,我们还是要交谈,不论哪种身份,生活要继续,不能在这里掐断来之不易的缘分。

 

张艺兴手上动作不停:“不是不玩了吗?”

 

“不玩你就不和我说话,”都暻秀直视他围着围裙的身影,“那还是玩吧。也不是不好玩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张艺兴沉默下来,碗碟碰撞的声音,哗啦啦的水声,洗洁精的柠檬香,充斥在这个不大的小空间。

 

他放下碗,湿漉漉带着泡沫和油水的双手把都暻秀狠狠的按在墙上,都暻秀很瘦,肩胛骨咚的一声硌在墙上,疼痛让他的表情有一丝松动,但他还是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忽然扑上来的张艺兴。

 

张艺兴恶狠狠的开口:“……说完那么耍帅的话,我不开口你就不找我说话?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你又来是不是?你主动来找我说话有这么难吗?至于让我等到今天吗?都暻秀,你是不是没有心?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“行,”张艺兴觉得自己在对木头人说话,转身继续洗他的碗,闷闷不乐的开口,“那就继续玩兄友弟恭的游戏,我陪你玩一辈子。”

 

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,张艺兴轻轻的颤抖了一下,声音也不稳:“你干什么?”

 

都暻秀把脸埋在他的后背上,轻轻呼吸他身上的洗衣液味,轻微的汗味,夏天还没过去,张艺兴还穿着那件他爱不释手的背心,体温轻易传递,心跳加速,他的动作停下来,听到都暻秀开口。

 

“我喜欢你,我喜欢你,我喜欢你,我喜欢你……”

 

“烦死了,”张艺兴语气软软的说,“我等了好久呢。”

 

-

临出发前一晚上,才要上高二的都暻秀爬进了张艺兴的屋子。张艺兴迷迷糊糊的起来,看到都暻秀压在他身上,黑漆漆的人影,吓得他差点喊出来。都暻秀连忙捂住他的嘴,轻声说:“嘘,是我。”

 

张艺兴给他挪开一个位置,两个人挤在一个枕头上,腿缠着腿,很快热的把被子踢开了。张艺兴的睡意全无,他伸手握住都暻秀的手,细细的缠上去,十指相扣。

 

“我明天去上学,你好好读书,以后再和我一起上学。”他声音沙哑。

 

“我不要,我考过去你就快毕业了,”都暻秀捏紧他,“我能亲你吗?”

 

张艺兴转头面对他,眼眸在黑夜里熠熠生辉,他应允:“唔。”

 

都暻秀闭上眼睛凑了过去。

 

-END-

 

小剧场(。

 

张艺兴寒假回来,正巧赶上都暻秀过成人礼。

 

都暻秀他们班级也每天抄古诗在黑板上方便考生早读加深记忆,高三的学生假期也不得安生要日日补课,不过他性格稳重,倒是很少抱怨。

 

最近复习到一首诗,当年哥哥早读读到它,心里百转千回,还做着兄友弟恭的梦。

 

弟弟不一样,谈了两年异地恋,想法和行为都和当年的纯情少年不一样了。

 

他晚上回家看到冬天的张艺兴捂的严严实实的看电视,父母不在,彼此交换一个吻。一起去取蛋糕,他又想起那首诗。

 

张艺兴一定背过,他们高考那年的真题他还做过,还考了这一句呢。

 

吹完蜡烛,张艺兴又不谙世事的笑出酒窝:“恭喜你成年啦!”

 

“我要成人礼。”都暻秀晚上又摸黑进他的房间,“你不能拒绝。”

 

“……什么?”张艺兴对他的这种半夜吵醒人的方式十分束手无策,“嗯?别?什么?暻秀……嗯……唔……”

 

都暻秀成年了,算准了张艺兴不会也不能拒绝,他一边动作一边告诉哥哥,当年那句“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。”的意思。

 

-真的end了-

 笑起来甜度满分的我滴小嘟老师,希望来年继续在康庄大道上一步一个脚印踏实的爬到属于您的高度。爱您,生日快乐~


感谢看到这里的你❤


炸鸡2018的生贺,只会迟到,不会缺席(。

我终于碰到电脑!键盘的手感呜呜呜呜……


2018-01-14嘟兴
评论-33 热度-620

评论(33)

热度(620)

  1. 共1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火山炸鸡 / 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