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七日/Day 1

忽然七日/Day 1

#灿兴/边兴
#OOC 不上升

十二月十五日,临近冬至,清晨起来的时候,朴灿烈看到宿舍窗户上结了一层漂亮的冰花。他用手指按在上面,冰冷一瞬连接了还算温暖的室内和零下十几度的隆冬,留下一个指腹大小的透明的痕迹。

期末考试和社团活动一同压榨了他的剩余时间,他的部长要求他尽快找一个合适的校园宣传片男主角来,要么就他自己上。朴灿烈希望自己的名字写在“副导演”或是“制作人”这一栏,满心愁苦的接下了找主角的任务。

他们这种男女比例失调的院系,哪里有符合要求的清秀且形象尚佳的男生?大家一到期末都钻实验室的钻实验室蓬头垢面,要么面对电脑油光满面,难得晚上敷张面膜,还得操心着别睡着了把面膜敷干在脸上。朴灿烈左思右想,没琢磨出谁适合演男主角。边伯贤住在他楼上两层,寝室里就他一个人,另一个床位空着,但桌子下放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,只是一学期没见到人,朴灿烈也当边伯贤是一个人住,独享寝室vip待遇。所以朴灿烈时常出入他的寝室如同自己的寝室。

出门的时候看到个同学抱着两个大整理箱慢悠悠的靠着墙往上挪动,他的脸被箱子挡住了,手指因为用力,指节泛出白色来,朴灿烈站在楼梯口看了他一两秒,走上前去帮他把在上面的那一个放满了杂物的箱子接下来。没了箱子的遮挡,露出一张刘海蹭的乱糟糟的脸,双颊泛着红色,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,正半张着嘴小声的喘息着。

就这个瞬间朴灿烈和他目光一接触,心中就是一凛,满脑子就剩下一个想法:男主角就是他了。

因为现在是有求于人,他并排和这个男生往上挪。男生感激的看了他一眼,弯了弯嘴角:“谢谢你啊,同学。”

“不用不用,都是邻居嘛……你住在几楼?怎么期末还搬行李。”朴灿烈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,其实他这个箱子不重,都是些诸如充电器啊晾衣架之类的小东西,男生手里的箱子是半透明的材质,隐约看到java语言和编程这类字眼,书本整齐的码在里面,看上去重量不轻。朴灿烈推测可能是哪个素未谋面的学弟,不禁亲切感攀升了几个点。

“506室,”男生停顿了一下换了个姿势,“我做了一个手术,前后浪费了不少时间,休学了一段时间,回来重新考一下末考。”

“506?”朴灿烈站在四层向五层的楼梯口停顿了一下,“你和…边伯贤住一间啊。同学,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
男生听到边伯贤的名字时表情有一些黯然,然后他咬着嘴唇笑了笑,回答道:“我叫张艺兴。”

顿时朴灿烈感觉一切都是安排好的,因为边伯贤要他找男主角,他找不到,正打算豁出去自己挑大梁,在去找边伯贤的路上遇见了他一年没出现的室友,根正苗红,完美的人选。既然边伯贤认识他,事情就简单多了。

“张艺兴……学长?初次见面,我叫朴灿烈,电影研究部的部员,我们部长你应该认识,就是边伯贤……学长,”朴灿烈对他发出邀请,“我们从学生会那边接下了拍校园宣传片的任务,缺一个人做主角,我认为你的形象气质俱佳,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。”

他有点紧张,但还是流畅的讲完了全部。接着他带点小期待的和张艺兴一同停在了寝室门口,张艺兴带上歉意的笑容:“我恐怕不合适,边伯贤应该不会同意我来担任男主的,对不起啊。”

话罢他腾出右手推开了门,门里面边伯贤坐在桌前打字,听到动静后他头也不转一下:“朴灿烈,下周设备都能到位,你把主角……找……”

他抬起头,看到张艺兴的时候一瞬间僵住,接着他越过同样有些尴尬的张艺兴看到后面的朴灿烈,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几趟,然后装作没看到张艺兴一样转回去说完他的后半句话:“找到了吗?”

本来找到了,只是朴灿烈听到了张艺兴进门前说的话稍微有点动摇起来。张艺兴把箱子放在边伯贤背后的桌子上,活动了一下胳膊,迅速的接过朴灿烈手里的箱子道谢:“谢谢你啊,同学。”

朴灿烈看他笑起来的模样清清爽爽,穿着白色的卫衣衬的他气质干净又肤色白皙,实在不舍,鼓起勇气道:“我觉得部长你的室友就很适合啊。”

边伯贤和张艺兴的动作均是一停顿,片刻后张艺兴打算开口说些什么,被边伯贤抢了先:“别人谁都行,我不太赞成他来演。”

“你总要给我理由,是你让我找演员的,而且你这个私人情绪太明显了,我不接受。”朴灿烈从清晨起来就卷入私人恩怨,颇为不情愿,“反正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了。”

“没有合适的人就你演,我们不是说好了吗?拍个宣传片没什么难的,你就站在不同的场景演自己就好了,剧本都没有几页……”边伯贤把水杯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,“张艺兴不合适。”

“我确实不太合适,”张艺兴开始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摆放在自己的桌上,他掏出一个陶瓷水杯,花色与样式都与边伯贤的相应成趣,朴灿烈眯起眼看了看他们,听到张艺兴解释道,“我刚做完手术,身体原因,太冷的户外我待不了太久。”

“冬天取景都在室内,”朴灿烈尽量压下他的好奇,平静的解释道,“我会带好一切保暖的设备让你不受到寒冷的侵袭的!”

张艺兴没曾想朴灿烈有这么大的执着,面对朴灿烈渴求的目光,再拒绝的他显得不近人情。他迟疑了片刻,又把杯子收起到箱子里,小声说:“……那我没什么问题。”

朴灿烈又用那样的目光看边伯贤。

边伯贤忽视他的目光失败,终于甩下一句“那随你”,压抑着不知名的情绪扯过外套出门了。朴灿烈显然很开心,他对张艺兴有着莫名的好感,也许是在一大群糙老爷们中难得见到这样乖巧(也许是初次见面还略有生疏)的清流,他信誓旦旦的保证道:“我去劝边伯贤,学长你先收拾,我们回头联系!”

留给张艺兴一室寂静,他想了想,又把陶瓷水杯拿出来摆在桌子上,接着一言不发的继续收拾他的行李。

朴灿烈跟出去,看到边伯贤站在宿舍楼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一步之隔的门口,他看到门口还摆放了两个箱子,天空飘起细小的雪花,他听到朴灿烈的脚步声,开口道:“今年第一场雪。张艺兴回来了。”

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出去,边伯贤弯腰抬起上面的箱子,朴灿烈没等他开口,自己又替张艺兴抱了最后一个箱子:“张艺兴学长身体不太好对吧,我就当作帮忙了刷好感。”

边伯贤走在前面:“我不想让他来演主角。”

“你们之间有故事,”朴灿烈回答道,“虽然不该问,但你们之前关系应该很不错。”

“他是个落荒而逃的胆小鬼,他随时都可以离开我,不视约定,没有情分,你甚至不知道他的选择意味着什么。”边伯贤轻声说,“别信任他,我认真的。”

朴灿烈跟着他不快不慢的爬上五楼,站在门口的时候边伯贤忽然转身把手里的箱子垒在他的箱子上:“你拿着,都是你搬上来的,知道吗?”

被突然间两倍的重量压的膝盖一弯,朴灿烈不可置信的看着边伯贤没事人一样推开门进去,他跟着进去把箱子放在地上,张艺兴看到他搬来了箱子,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过来接箱子:“……啊,真的麻烦你了!我还说马上就下去搬呢。很重吧?”

朴灿烈偷偷瞥了一眼边伯贤,对方收拾着课本和电脑往双肩包里塞,给他一个屏蔽一切信号的后脑勺。张艺兴顺着他的目光也瞥了一眼边伯贤,好像了然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一样感激的冲他笑了笑,抱起他的箱子忙着把东西各处归位。

“……还好还好,摄像设备一般都是我扛去的,”朴灿烈挥手道,“那你们先忙,我们回头见,我还有课,再见啦。”

等他离开后,屋子放佛瞬间到了室外的冬天一般冷清起来,张艺兴心里感叹朴灿烈如同火炉一样活跃气氛的个性,一面又不知道如何和边伯贤开口搭话,犹豫了没几分钟,他听到边伯贤出门离开了。

-

午餐的时候朴灿烈遇见了正打算出校门的张艺兴,毕竟上午已经打过照面,他没什么犹豫的叫了他的名字。张艺兴听到后转头看见是他,摘下卫衣的帽子停下了脚步:“要去吃饭吗?”

“正要去,我本来和边伯贤说好了要去吃附近一家韩餐,”朴灿烈想起来今天和边伯贤之间的对话,颇为不确定的挠了挠头,“刚刚打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接,可能,也许,他会过去?”

张艺兴微微眯起眼睛笑了笑:“我也打算去吃饭。”

“我们一起去吧,”朴灿烈稍加思索便邀请道,“我估计边伯贤还在生我的气,可能没人陪我吃午饭啦!”

张艺兴和他并排向前走去,朴灿烈带上棒球帽,带着张艺兴向目的地走去,他们走了侧门,穿越一条小巷子,推开挂了风铃的门,意外的看到边伯贤坐在角落里等着朴灿烈。

他的目光扫过张艺兴,变的面无表情,他望向朴灿烈,抬手在脖颈处比了一个假模假样划过去的动作,朴灿烈没想到他会提前在这里,拿出手机确实看到边伯贤没给他回电话。张艺兴抬头看了他一眼:“他来了呢。”

朴灿烈坐在边伯贤旁边,想了半天憋出一句:“你一上午不联系玩,也不接电话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。”

“你们两倒是聊的很投机,怎么,相见恨晚?”边伯贤挑起嘴角,“来都来了,别愣着,点菜吃饭吧。我上午出门匆忙,忘了带手机了。”

“哦。”朴灿烈拿过放在桌角的菜单,示意张艺兴可以和他一起看。张艺兴和朴灿烈翻动菜单,然后他点了一份软豆腐汤和米饭,朴灿烈要了拌饭,他试图找点什么化解他们之间的尴尬的氛围:“学长,你喜欢吃豆腐啊?”

“啊?”张艺兴没想到他会这么问,加之边伯贤也看了过来,目光里是不易察觉的询问,他顿了顿道,“软豆腐汤很好喝…恩,豆腐嘛,廉价蛋白质,是好东西哦。”

边伯贤盯着他看了两三秒,然后撑着桌子站了起来,动静有些大,吓到了在他旁边的朴灿烈,他绕过张艺兴,走到吧台前,抬高音量:“要一份牛脑汤……不,三份,把那份软豆腐汤换掉。谢谢。”

还没到饭点,小小的餐馆里没有其他客人,张艺兴似乎被他的举动弄懵了,他用目光询问同样不明所以的朴灿烈,对方还以他一个同样迷茫的眼神,然后两人一齐盯着点单回来的边伯贤落座。

“吃吧,牛肉。”他戏谑道,“我请客,补充蛋白质。都是一个剧组的人了,就当部长我欢迎我们的男主角。”

他当然是在开玩笑,只是朴灿烈知道他绝对是在针对张艺兴。张艺兴还在发愣,过了一会儿才低下头:“噢,谢谢部长。”

边伯贤在他离开之前还不是部长,现在他复学了,他也成为了部长。他才意识到自己真正回来和边伯贤朝夕相处了,他们几个月没有见了,他的声音一如既往,陌生又熟悉,像是春天长出花骨朵的樱花,一夜之间就绽放出绚丽的大片的粉色,让他还没完全的适应。

他们点的餐陆续的上齐了,边伯贤例行公事一般的讲起明天要进行的准备工作,以及一周之后的开始拍摄,张艺兴也点头说已经收到了剧本,朴灿烈想了想,问他:“今天下午的时候想试试录一个片头,不需要录正脸,学长穿上校服站在屋顶录一个俯视的背影,我们用航拍拍一下学校的俯景,时间是可以的吗?”

“我可以,”张艺兴道,“我回去找找校服,大概在几点?”

“三点吧,校服是夏季的,我会准备好衣服等在旁边,一定不会让你感受到寒冷的!”朴灿烈充满干劲的冲他笑。

“谢谢,”张艺兴用铁勺盛汤,小心的吹着,然后送到嘴里,“我会努力的。”

边伯贤闷声道:“你真的没问题了?”

他这句话没有棱角,也没带着火药味,是他见到张艺兴后最为平和的一句话。张艺兴闻言低下头:“还好,早就……恢复了。”

“哦。”边伯贤继续吃饭,话题在此戛然而止。朴灿烈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秘密要这样藏着掖着,他对此略有好奇,但也不打算涉及他们双方的隐私。到学校的时候张艺兴一个人去激活学生卡,他和边伯贤一同去图书馆复习,他想了想,还是问了一下。

“你们之前果然认识。”

“是认识,但不熟,”边伯贤抬眼把视线移到朴灿烈脸上,“而且,我讨厌他。”

讨厌?朴灿烈听完后都要笑出声来,明着暗着的关心,鬼才信他讨厌张艺兴。边伯贤看他不信任的模样,强调了一遍:“有些事情发生了,再想复原太难了。我和张艺兴之间有一条时间线,那之前我们怎么样都是过去,之后再怎么样,也没法回去了。”

他说的严肃认真,让朴灿烈的笑容凝固在嘴角:“发生什么了?”

“……没事。”边伯贤却不再多说,“还好我马上要毕业,忙,也没时间呆在寝室。”

他乘着电梯上到五楼去了,留朴灿烈一个人站在一楼百思不得其解。下午两点的时候他陪着边伯贤一同回寝室拿手机和剧本,朴灿烈穿着厚重的长羽绒服,十分的暖和,他计划下午等张艺兴的镜头一结束就给他裹上自己的大衣。只是爬到五楼早已不感到寒冷了,他脱下衣服搭在臂弯,进门和张艺兴打了一声招呼。然后和边伯贤通知拍摄的各位都尽量到位。

他擦过张艺兴桌子的时候衣角一扫,把那个被主人收起来又放回去几次的陶瓷杯扫在了地上。咔嚓的一声,茶褐色的陶瓷四分五裂,他们的动作都戛然而止于这突兀的一声。张艺兴停下系夏季校服衬衫纽扣的手,和边伯贤保持高同步率的呆呆的盯着那些碎片。朴灿烈稍微有些慌乱的蹲下来想要补救些什么,这时张艺兴的声音遥远的传来:“小心伤了手,不要碰。”

边伯贤把手搭在他的椅背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碎片看,他身后茶褐色的杯子彻底成为孤独的存在。这是摔碎了再也无法复原的东西。

张艺兴和朴灿烈找来扫把把碎片聚拢在一堆,然后张艺兴小心的用报纸包住那些碎片,手足无措的放在桌子上。朴灿烈深知自己闯了祸,惴惴不安的绞着手指:“……我……”

“我把杯子放在太靠边的地方了,”张艺兴声音有点低,不似初见那样清越,“没事的。”

“你还留着碎片想要割破手指吗?”边伯贤的嗓音也沙哑,“扔了吧。”

他的话才像是导火索,张艺兴愤怒的抬眼看他,眼眶发红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留着也没用,能证明什么?”边伯贤转身,看了他的杯子片刻,然后忽然走到垃圾桶旁边扔进去,“证明你的不辞而别,还是证明你的杳无音信?”

张艺兴和朴灿烈看着他突然的爆发,都有些不知所措。边伯贤回头,又走了两步抓起那个纸包,一切扔进垃圾桶,垃圾桶不大,这样便填满了。然后他穿上外套,看了看时间道:“两点半了,走吧。”

张艺兴看着垃圾桶许久,然后低低的应了一句。朴灿烈简直不可思议,他从认识边伯贤起的那一刻,对方就很宝贵那个其貌不扬的陶瓷杯,现在可好,说扔就扔了。世间居然还存在两个这样其貌不扬的杯子,同样的被细心保存很久,同一天被毁灭在垃圾桶里,他不知道要怎么评价它们的价值。

拍摄顺利的进行,张艺兴也就一个镜头,拍完后谢绝了朴灿烈的外套,抱着热水袋进到教学楼去了。他们在最高的教学楼顶,俯瞰整个校区,冬季还尚存半点翠绿,有交织着萧瑟与生命力的美。

无奈气温着实低到难以忍受的程度,迅速的结束了拍摄后边伯贤招呼那个新入部的学弟收好航拍飞行器,过几天还要用到,因为是入册了的器械,他仔细叮嘱一定要收好。等他拿着扩音器喊了一句“今天就到这里”,再回头发现张艺兴已经离开了。

晚上以前的部长联系边伯贤说叫上张艺兴一起去吃个饭,边伯贤不知道他从哪儿听到张艺兴复学的消息,不易察觉的捏紧了手机道:“他可能不去。”

“你不愿意叫?”前部长姓周,明年将要毕业,他语气听上去轻快,“那我自己联系他。”

边伯贤听到他挂了电话,改了本要去活动室的方向向宿舍走去,他犹豫了片刻,给朴灿烈打了个电话:“灿烈,你在哪呢?知道张艺兴在哪里吗?”

“学长回寝室了,”朴灿烈正在带着学弟搬机器,“你什么时候来?保险柜密码不是只有你有吗?”

边伯贤想了想:“我把密码发到你的微信,你注意一点。”

“噢,刚刚周学长叫我晚上去吃饭,去不去啊?”朴灿烈又问,“感觉挺奇怪的,我和他就一起去给游泳队拍过宣传片,为什么叫我?”

“谁知道,我晚上联系你,你先忙。”边伯贤道,“我回趟寝室。”

他回到寝室,张艺兴正徒劳的用一个酒精棉球堵住手上的伤口。他手边扔了几个血浸透的酒精棉球,触目惊心的红。边伯贤的手抖了一下,他看了一眼垃圾桶,里面干干净净,什么都没有。张艺兴头也不抬,一个接一个摁着他的伤口。

他的血止不住——边伯贤终于意识到这一点,他以前从未注意过,张艺兴很少受伤,小磕碰也是包扎好了才回来,他不曾注意过张艺兴会不停的流血。

“你……”边伯贤深吸了一口气,“手怎么了?”

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,和刺鼻的酒精味混合在一起,看不见的屏障横亘在他们之间。

“周学长叫我去吃饭,我去不去?”张艺兴淡淡的开口,边伯贤听到这句话头疼起来。

朴灿烈和张艺兴似乎都在等着他做一个决定,放佛他就能给他们正确的回答一样。张艺兴一回来周学长就联系他们吃饭,报复说不上,肯定是冲着让张艺兴不好过来的。

他们以前在一个部的时候周成想要靠一部电影去参加比赛,他和他们不一样,他是编导系的,剧本是张艺兴写的,导师说他们的剧本不错,若是他有作品,并且能拿奖,保研或者以后直接去工作,都会不错。张艺兴是定好的男主角,一开始很累,但是也很愉快的一段时光。后来他一个人去送摄像机回活动室的途中不知名的原因摔坏了机器,人也忽然失踪了。虽然听说他的家人回来进行了赔偿,但没见张艺兴出现。边伯贤临危受命接了他的角色,和以前的学长们仓促的重新拍了一部电影。电影如愿获了奖,之后边伯贤当了部长。那学长去了学生会,想必以后的路也不难走。

那之后他再也没联系到张艺兴。

-

“去啊,为什么不去?”边伯贤心里还有愤怨,“你去给他解释清楚,也顺便给我解释清楚。”

“为什么在你眼里错的都是我?”张艺兴把酒精棉球往桌子上一扔,回头看着他,“你就没有想过我的处境吗?你以为我是因为谁才住院的?”

边伯贤没想过这个问题,他也没法去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。时隔半年,张艺兴再次站在他面前,带来的是沉默,是隔阂,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生疏。

他当着张艺兴的面给朴灿烈打了个电话:“晚上去吃饭,我开车。”

张艺兴看了看表:下午五点。

他们沉默着背对背换衣服,然后边伯贤找出车钥匙带他和朴灿烈去校外的停车场。下了半天的雪,下午又稍有升温,路面湿润,有的地方结了薄薄的一层冰。朴灿烈察觉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比中午更差了些,主动坐在了副驾驶。一路上没人开口,朴灿烈低头玩手机,远远的看到目的地临近,他问:“你开车,是打算不喝酒吗?”

“能不喝都不要喝。”边伯贤叹了口气,“不太想和他有牵扯。”

-

加上他们一共九个人,都是挺久没见上了大四自动退部的学长。看到张艺兴进来,气氛小小的冷却了一下。周成站起来走向他,表情热络:“你可终于回来了,我们可算在毕业前见到你了。”

有几个学姐学长笑了起来打招呼,朴灿烈跟在后面,不知道缘由,只是感觉大家都不似真正欢迎张艺兴。他用目光询问边伯贤,边伯贤给他耸耸肩。

周成跟着张艺兴前后脚出去上厕所,回来的时候张艺兴脸色并不好。边伯贤看了他几眼,但张艺兴没能注意到他的视线。席间张艺兴很少动筷子,也借口身体未愈打算不喝酒。周成带了几个学长借着酒意说他不给面子,为他办的席,不喝总是不太说得过去。张艺兴不得不喝了两三杯,边伯贤看不下去出来替他挡酒,朴灿烈看着他们都不胜酒力,终于意识到边伯贤让他过来的意思。他站起身佯装接电话,假意今晚辅导员要来查寝,带着两个学长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
张艺兴喝了酒,脸色泛红,蹦蹦跳跳的拉都拉不住到边伯贤的车边,转过脸来眼神闪着光:“伯贤,你什么时候买的车啊。”

边伯贤比他稍清醒些,张艺兴不能喝酒他是知道的,见他此时眼神里没有防备,终于他也卸下强硬的伪装:“两个月前买的。”

“哦,你喝酒了,回去谁开车啊?”张艺兴拉开车门坐进去,边伯贤把车钥匙递给朴灿烈。

朴灿烈才拿上驾照没几天就让他上道,他紧张的询问边伯贤:“真的让我开?”

“你开吧,慢点。”边伯贤钻进后座,他和张艺兴之间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。

朴灿烈小心的把车子驶出停车场,晚上九点,又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,他开了车灯,看到远方的路空旷无人。如此平稳的前进了将近一半的路程,前面的路口蓦然窜出一只狗来,眼看着他们就要撞到那只狗,朴灿烈急忙打了掉头,哪里想到雪天路滑,他们的车子打着转撞到了马路旁的一棵树上,安全气囊弹出来的一瞬间,他看到后座的边伯贤紧紧的抱住了熟睡的张艺兴。

然后是无尽的黑暗。警车的声音遥远的传来,他似乎清晰的听到边伯贤的声音,又找不到他在哪里。有血和火焰的味道,朴灿烈感到自己的灵魂在上升,他想要脚踏实地的感觉,但他做不到。然后他越飞越高,越飞越高,最后什么都摸不到了。

9:45分。他记得时间。

-

朴灿烈从床上醒来,他的室友开了灯,他猛然坐起来看到熟悉的环境,满头都是汗,睡衣不舒服的贴在身上,他找不到自己的手机,他摸不透自己到底在哪里。

“你在找什么?”都暻秀从卫生间出来,“快点起床,要迟到了。”

他一时摸不清楚到底哪边才是梦境。

“今天是几号?我睡了多久,我没有出车祸?”

“车祸?”都暻秀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,“你做噩梦了?今天是…十二月十五号。”

十二月十五号。十二月十五号。

是昨天。

不,是今天。

-tbc

感谢看到这里的你❤️

明天考四六级,加油啊/w\

有一些宝宝从四月我准备四级认识到考六级啦,希望你们明天也考试加油,或者,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。

最近生活发生了很多变故,有要做出的决定,有要舍弃的过去,还好在各种压力的交织下,像是找到了一条能向前的路。

最近真的好冷啊,也到了吃冰糖葫芦的季节了,希望大家都度过一个由冰糖葫芦陪伴的酸酸甜甜的冬天。

晚安/



2017-12-15灿兴边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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